鵲橋見
01
那只受傷的小喜鵲落到他家院子裡這天正好是七夕。
夏末秋初,夜色正好。天空乾淨得沒有一片灰雲,星河於是更顯得清晰明亮。
晚飯過後喻文州和母親在院子裡賞夜談天,聊他戰隊裡的趣事或者母親最近又習得了什麼新料理的心得。作為一個富有責任心又孝順的好青年,賽季銜接間的夏休儘管他總是最晚離去又最早歸隊,然而大部分時候他是回家裡過的。
世邀賽剛結束不久,他於是同母親講起了蘇黎世的見聞。從食物聊到建築,然後就是國家隊的成員和日常。他倒不怎麼談論比賽。母親是圈外人,不懂得遊戲和競技,雖然無論是什麼話題她總會笑著靜靜聽自家兒子說,然而並不怎麼能搭上話或發表意見。喻文州是個心思細密又體貼入微的人,自然不會毫無顧忌地說著只有一方能參與其中的事。
夜漸深,吹拂過來的晚風總算稍微有些降溫的樣子。母親站起來舒了舒筋骨,說她先回房了,要喻文州也早些休息。他接過母親遞來的涼扇,笑著說,好,一會兒就進去。
那只喜鵲是在母親栽植的蘭叢裡被發現的。
喻文州在準備起身回房前聽到了幽暗裡頭傳來的細微嚶嚀聲響。
一只幼鳥,看起來並沒有多大,恰恰可以收捧進半攤的手心間。露在掌外的黝黑鳥羽裡雜著一點點稀疏的灰,但依舊是漂亮的顏色,像會散發金屬光澤一樣。延伸至翅尾是近黑的墨綠,末端及腹部則是月色一般的暖白。腹側有個深色的小小心型圖案。
左邊的翅膀受了點傷,沾著些許塵土和血汙,看著便覺得疼。
這傷勢估計是無法飛的了。
喻文州小心翼翼地把那只鳥捧進室內時父母親主臥房的燈已經熄了。他靜悄悄地通過長廊,儘可能不發出任何聲音。懷裡揣著的鳥兒相當聽話,一路都沒掙扎或啼叫。喻文州直接把牠帶回了自己房間裡。
他用面盆給鳥兒做了個簡單的窩,邊上墊進柔軟的布。那是他很早以前就穿不下卻捨不得丟的舊衣服,此外還塞上了個印有藍雨圖案的周邊小手枕。雖然不比專門飼養禽類的鳥窩舒適,但卻是他在自家翻箱倒篋下所能折騰出的最好的了。
喻文州又到廚房去弄了點水和晚餐剩的米飯。他不知道喜鵲吃不吃這個,但此時此刻家裡也沒有其他更接近鳥類食物的東西。
等會兒百度一下好了。他想。
一切都擺弄妥當,喻文州才突然想起來──今天是七夕呀。
他從下午直到現在都還沒碰過電腦,這節日限定的活動他也都沒刷過幾回呢。現在上遊戲估計是來不及了。他打開電腦先刷了會兒群消息和微博,然後才去登榮耀。果然紀錄是都早沒有的了,然而葉修似乎並沒有出現在列表裡頭。
開小號嗎?喻文州默默地想。這不對呀。葉修的每一個馬甲,他可是都略知一二的,但是並沒有在上頭見著任何一個眼熟或者足夠與此人產生聯想的名字。
喻文州突地抬起頭,發現他擱在書桌邊的簡陋鳥窩裡那只喜鵲正靜靜地望著他,屏幕透出的光落在他幽黑清亮的瞳仁上一閃一晃的。
這光景好像在哪兒見到過。
記憶裡也有這麼一雙沉靜又認真的眼睛,映出兩片方形的熒熒倒影。映著無限榮耀。
一種奇異的念頭突然浮現在腦海裡。
葉修。
喻文州鬼使神差地在心裡呼喊。
──這鳥兒不會是你變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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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r Present
你剛剛有沒有放水啊?
喻文州離開他唇邊後轉戰到耳緣,濕熱的氣息吐在脆弱單薄的頸側皮膚上。
唔——葉修微微抖了一下,咬著下唇回答:放水屁,哥是有職業素質的……啊。喻文州在耳邊輕聲笑著。
葉修身上有很多敏感的地方,這點在他們多年前第一次滾上床單的時候喻文州就彷彿研究對戰地圖一樣把他全身給探查得七七八八了,甚至在之後的幾年裡不斷開發新的領域,像埋戰術伏筆或打理自家環境一樣把他的身體整得更符合期待。喻文州的手探進葉修褲裡撫上他大腿根,不直接進行重點攻擊,而是繞著周邊不緊不慢地磨,感受自己每一個舉動從對方身上所帶出的震顫與喘息,最後化作細密黏稠的水流從山頂的谷口溢出。
喻文州以跪著的姿態俯身去親吻葉修的私處,虔誠裡隱約又帶了點背德的煽情。葉修整個腦袋卡進了沙發椅墊和扶手之間的夾縫,好在材質足夠柔軟,他難受地使勁往上蹭也不至於傷到頭。只有在喻文州冷不防地含著頂端重重吸了一口時,他才沒忍住地用力嗑得額角發疼。
嘶……你輕點……
葉修不滿地發出抗議,雖然和著甜膩呻吟的警告並沒有達到多少嚇阻作用。喻文州撐起身子回到上頭,手卻仍在下方作怪,勾著指節搔刮某處的裂口,漫流而出的液體幾乎把他的手指給打濕。電流一般的快感此刻又像千萬螻蟻,在喻文州的一個指令下便四處騷動肆虐,不只在他下腹,甚至沿著脊髓柱大舉攀爬至腦腔,把他的理智給啃食殆盡,留下密密麻麻的癢和空虛。
喻文州的手還摁在葉修其中一個敏感點上搓揉,時而前後擦動時而又繞著圓心畫圈,有時使力戳壓有時則力道輕得更加折磨人。被他拉開來按在兩頭的腿大張成令人倍感羞恥的姿勢,小腿肚則時不時蹭上喻文州的腰,腳趾蜷曲著在沙發上軋出深深的凹陷。喻文州俯視著身下的葉修,他張著口呼吸時聲音帶喘,眉頭幾乎皺成一團,眼神籠了層氤氳,繃著的頸線上喉結微幅滾動,全身一抽一抽地,最後在小腿太過使力掙扎而突然痙攣的過程中不可自制地叫出了聲,分明是菸嗓卻柔軟又帶甜。
舒服對吧。喻文州再次俯身到葉修頸窩,唇齒流連於潔白卻散佈零星牙印的鎖骨,同時間在下方的洞口放入了第三隻手指。親愛的葉修前輩,沒有人比我更懂你了,只有我能夠讓你這麼舒服呀。他無比自信地說。
……你敢就這麼進來,以後就都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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